Lucien

[鹤×审]锁

突然难过

青澍:

*初到lof,请多关照
*鹤中心乙女向,请自主避雷
*无名审,私设有,ooc慎
*爱他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我就要当他闺女(误.
*无形撩爹,最为致命(笑.
*祝食用愉快


  阳光,微风,少女纷飞的发。
  脚步声,谈笑声,轻微扬起的嘴角。
  恍惚着,鹤丸国永向前伸出手去。
  下一秒,天旋地转,他陡然回神,醒了。
  扶着额等视野重新清楚后,白发的付丧神看清了抱着枕头站在自己榻边的小女孩写满委屈的脸。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他一边掀开被方便对方钻进来一边问道“怎么了,我的小公主?”
  “睡不着…”小姑娘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口处传来。
  他哑然,伸出手把怀里的女儿抱紧了些,一下一下轻顺着她的背,仿佛在摸一只不安分的小猫。
  安抚之下,小姑娘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而被从梦中吵醒的他却已睡意全无。低头看着怀里女儿紧攥住他寝衣前襟的手,他想,自己真是被这个小姑娘栓得死紧。
  今天是小审神者的六周岁生日,整个本丸都像过节一样洋溢着喜气。晚饭过后,和短刀们已经玩闹了一整天的小姑娘来告诉鹤丸说想在粟田口部屋留宿一晚的时候,他自然答应了。
  他向陪小审神者一同前来的药研点了一下头——除了因为谢他替自己照顾女儿外,还为了谢他想让自己能够独处一会儿的心意。
  全本丸的刀剑都记得,小审神者的生日,同样是前任审神者的忌日。
  六年前,身为鹤丸国永爱人的前任审神者在诞下女儿后突发灵力紊乱,其严重程度连坐下刀剑都感受到了可怖的波动。然而选择了独自承受灵力暴动的审神者硬是凭着精神力将本丸的灵力链接全数切到了刚出生的女儿身上,然后,在自己的爱人为了闯入而一刀劈开现世病房的门之前就化成了一捧闪烁的光点。形神俱灭。
  当天鹤丸国永回到因毫无预兆的易主而一片惊惶的本丸时,小审神者也如这夜一样在他怀里乖巧的睡着,安然而恬静。
  鹤丸在这六年内曾无数次想要干脆随爱人而去,可每次这种想法都在看见女儿安静的睡脸后不了了之。他一直不懂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呢?明明即便没有了自己,这个本丸里的刀剑也会把她照顾得很好,甚至可能比他现在做得还要更好。
  这么想着,屋外已经开始渐亮了。给小姑娘拢好被角后,鹤丸起身向外走去。不知从何时起,他加入了本丸起的最早的一批付丧神的行列。其实并没有很多事需要他操劳,但他总好像觉得只要清醒着就可以随时应对紧急情况。
  即便这个紧急情况只是给自家小姑娘热杯牛奶。
  片刻之后,端着热牛奶的鹤丸回屋把小审神者叫醒,看着她喝完然后送还迷糊着的她去洗漱——小姑娘平常并不会起得这么早,今天是特例。
  等到给小审神者做完准备,来接她的人已经到了。那是前任审神者生前的好友,也是小审神者名义上的监护人。鹤丸一直相当感谢她,当初小姑娘的母亲去世后政府本有意将她带走抚养,是这位好友不顾一切地跟政府拍了桌子才好歹保下了小姑娘的抚养权。
  而几个月前,鹤丸托她向政府申请让小姑娘去现世的学校。哪料政府对审神者与付丧神结合的后代相当重视,两人一开始只是本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批准的文书和证件不久就发了下来,甚至连学校和班级都替他们联系好了。
  小姑娘随了鹤丸的银发金眸在现世太过显眼,需要身为辅助系的好友帮忙用幻术遮盖。小审神者身上的幻术加持很成功,甚至还捎带了点儿模糊面容的效果。小姑娘现在墨色的眼,墨色的发,像极了任何一个刚刚六七岁的孩子。
  可在鹤丸眼里,这都不重要。在他看来,他的小姑娘墨色的眼,墨色的发,连眼神都像极了自己再也无法相见的爱人。回过神来之前,他已把小审神者牢牢扣在怀里,仿佛想要把直接她锁进自己的身体。
  “爸爸?”
  鹤丸国永猛的惊醒,对上了小姑娘扑闪着的大眼睛。
  “开学第一天要认真对待哦,”想要掩盖什么一般,他连忙笑着对女儿说“我会在本丸等着你给我带回来惊讶的。”
  又一次替小姑娘整了整领结,他才站起来,想了想又对帮忙护送的好友加了一句:“注意安全。”
  站在本丸门口看着女儿从几步一回头到渐渐模糊的背影,鹤丸国永觉得自己无论怎么算都应该在正常工作的心脏就像被谁用尽了力气死死攥住了一样,难受得发紧。
  就像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同自己基本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女儿为什么会像她的母亲一样,他同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陌生的感觉。
  回到屋内,鹤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下柜上的相册。他本想从第一张一直细细翻到最后一张,可却从看见第一张照片里少女笑容的一瞬间就再也无力翻动册页。
  他就这样盯着爱人被定格的笑,直到小审神者放学归来。
  向送她回来的好友道过别后,小姑娘立刻扑进他怀里蹭了蹭才抬起头。为了以防万一,幻术的加持时间被适当地加长,所以小审神者依然是早上出门时的样子。
  “在学校过得怎么样,有收到惊吓吗?”他把她抱起托在臂上。大概是随了他体型的影响,小姑娘轻得很,他几乎怕她飘走。
  “全是不认识的人…”小姑娘有些闷闷不乐“没有在本丸里过得开心…”
  “要好好跟同学们相处才行,”他假装没听出女孩的不满“毕竟你们将来要待在一起的时间可比我们还要长哦?”
  小姑娘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抱紧了他的脖子。
  鹤丸国永拍了拍小审神者的背,看向她。他的小姑娘墨色的眼,墨色的发,可他现在就是觉得自己托在怀里的就只是自己手忙脚乱地宠了六年的小姑娘。
  小审神者就像所有刚到新环境的小孩子一样,在短暂的消沉之后迅速地融入了班级中。鹤丸看着每天放学被送回本丸的小审神者脸上日渐增多的笑容,觉得自己被人攥紧的心脏正被缓缓松开,重新跳动。
  直到有一天,送小审神者回来的好友突然告诉鹤丸,让他准备套去现世的衣服,然后在他惊愕的目光下递给他一个装着通行证的文件夹。
  他这才知道,现世的学校居然还有“家长会”一说。
  没道理再麻烦本就帮了他们大忙的好友,鹤丸找出了自己唯一一套便式西服——他只穿过它一次,为了跟当时才刚刚开始交往的审神者去现世约会。回忆汹涌,饶是鹤丸早习惯了在本丸内随处的睹物思人,也对着镜中的自己愣了半晌。最后,他冲着镜子笑笑,问自己,这算不算是替妈妈出席了呢?
  第二天一早,被闻讯赶来送行的本丸刀剑强行摆好姿势和小姑娘照了张相后,鹤丸国永和小审神者等来了为他们引路的好友。
  好友这天有事要办,所以带了自家的近侍鹤丸同行。一路上两个鹤丸国永一黑一白,宛若两极。而已经是父亲了的那个看着对面因为这样一个新奇情势而明显兴奋起来的同体,茫然之后,若有所思。
  好友看着西服的付丧神手里提着女儿的小书包,牵着小女孩一步一个脚印,又转头看看自家看起来随时都能上天的近侍,咂咂嘴调侃道,原来让鹤安分下来最有效的办法居然是给他生个女儿。而另一边的小姑娘听了,牵紧了父亲的手,咯咯直笑。
  等到了小审神者的学校之后,鹤丸才真正的不知所措。他像每一个刚到孩子学校的家长一样,找不准地点,担心自己的言行。若说从前的鹤丸国永到了新场合之后的心情是新奇,那他现在的心情则绝对可以称之为焦虑了。除了审神者,他从未跟任何现世的人有过交流,也不知该怎么和现世的人交流——为了这个,他前一天晚上还特意拜托了烛台切同他一起研究现世的交流方式。一切都只为了让他的小姑娘看起来有一个像别的孩子一样的父亲。
  鹤丸国永努力地做到一丝不苟地跟小姑娘的班主任握手,跟坐在自己附近的家长交谈,用排练过无数次的语气向各学科的老师询问女儿的情况,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一切相当梦幻——就好像在同其他人自然地寒暄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别的什么人一样。
  在大部分的交谈都结束的时候,鹤丸甚至是有点自豪的,他有一种把这个场景展示给自己爱人的冲动:看吧,为了我们家小公主,这种程度我也可以做到哦?吓到了吧?
  不过这一切念头都在透过教室后门看到坐在讲台下的小审神者的同时停滞了下来。小姑娘认真听课时的样子,真真切切地像极了她当初日夜伏案工作的母亲。不过这次,鹤丸好像明白了自己心中涌动的情感是什么。
  那就是他的女儿,他出神地想,那就是他和她的女儿。
  看着小姑娘终于像她的母亲——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成长,这种感情,是欣慰啊。
  鹤丸一直站在教室的后门等到小审神者放学,小姑娘走出教室看到他,眼睛一亮就扑了过来。
  他接过女儿的小书包提在手里,另一只手牵住微微发凉的小手往外走,恍然之间,觉得自己手里握着的好像就是整个世界。
  来带他们回本丸的好友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正跟她身边灵体状态的近侍说着话。
  “在说什么呢?”他走上前去搭话。
  “当然是在说,”女子露出个狡黠的笑,半真半假地答道“我的挚友,可真是挑了个好男人啊~”
  西服的付丧神看着旁边漂浮在虚空中一脸促狭的同体,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领着女儿跟上前方女子的步伐。
  从前的审神者也经常随同刀剑四方征战,可他到这时却体会到一种同出阵凯旋截然不同的感觉。
  紧牵着女儿的小手,他想,
  这才叫回家。
  回到本丸,把一天发生的事情颠来倒去讲了至少三遍他才得以从一众好奇心旺盛的同僚中脱身。回到屋内,给因为白天过于兴奋而早早睡下的小审神者把第二天要用的物品检查好,鹤丸动作极轻地把睡着的小审神者拢进怀里,指尖绕着她和自己一样的银发。
  看着女儿恬静的睡脸,鹤丸国永把她又抱紧了些。他终于懂了自己为什么心甘情愿被锁在她身边。
  他爱她,他希望她像个像个真正的人一样成长。她的人生从最开始就失去了母亲,而他不能再让这段路上缺席了父亲。
  窗外月色刚起,鹤丸国永想起了他去拜托审神者好友申请让小审神者入学的时候,对方叹息着说过的话。
  ——“她死而无憾了。”
  当时的他只当是她的好友在感慨他的决定,但现在,他想着这句话,突然用手捂住了眼睛。
  爱一个人,就要让他真切地活着。
  从不知所措到培养女儿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成长,他用了六年来学会这句话。
  可他一直都没有发现,他所深爱的少女,早就用霎那间的生死抉择为他印证了这一课。
  他曾的的确确地活着,可他那时总对看到自己受伤后满脸心疼的恋人说“在是你的爱人之前,我还是你的刀。”
  而如今,他怀抱着他和她的女儿用着最无声的方式最透彻地撕心裂肺。
  他终于懂得她到底如何爱他。
  ——鹤丸国永,早在成为父亲的那一瞬间,就不再是把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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